俄罗斯战略文化基金会网站近期发表题为《冠状病毒杀死的不仅仅是欧洲人，还有欧洲一体化》的文章称，老欧洲暴发疫情之后的局势就像一栋处于危机里的住宅楼，各家立即将昔日友谊抛诸脑后，紧闭门户。随之而来的问题是：欧洲是否做好了在这场战“疫”里各自为战的准备？ 

法国总统坦率地说：“我们处于战争之中，需要我们全民总动员。”立陶宛总统在向民众发表讲话时说：“亲爱的立陶宛居民，如今世界可能正面临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大的危机。” 

国家机制代替领导人 

各国都不轻松，但诸如此类的讨论看起来像是不体面的尝试，是企图为出现恐慌情绪和被抢购一空的商店货架的抗疫之无能开脱。 

英国首相约翰逊和德国总理默克尔的表态尤其令人震惊。约翰逊决定承认事实，他说：“疫情将继续蔓延，我必须说实话，我必须对英国民众坦诚以待：许多家庭将失去亲人。”默克尔用预测数字“安抚”她的同胞：60%至70%的德国民众或将感染新冠病毒。 

意大利可被视为欧洲灾难的象征。您可能会问：“领导机构在哪里？”拥有众多委员会和议会、官僚机构遍及布鲁塞尔、骄矜的欧盟在哪里？当然，它还在那里，但是“藏得很深”，而传统的各国国家机制在欧洲重新浮出水面。当前局势具有双重性。 

一方面，欧洲习惯于在温室条件下生活，欧洲国家没有行之有效的对抗危机体系。倘若欧洲人自己开始用军事术语解释，欧洲的情况可与北约进行类比：“冷战”使这个军事集团保持了良好的状态，然后战机———特别是欧洲的战机———不再飞了，坦克不开了，舰船不航行了；如今，得在美国人的帮助下，北约这台老态龙钟的机器开始费力应对新形势下发明出的“俄罗斯威胁”，让自己焕发新生。 

也许可以预测，整个欧洲将变成一个大型意大利。然而，另一方面，欧洲国家机制设法集中力量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。事实表明，作为一种机制的国家保留了一定的安全余地，较之布鲁塞尔的超国家机构和沦为一丘之貉的欧洲领导人，国家机制的运作效率要高得多。 

犹记得，在奥巴马卸任总统后，默克尔被称为自由世界的新领导人———移民政策失败的默克尔现在无奈地说60%至70%的德国民众可能被感染。而与混乱的英国脱欧进程联系在一起的约翰逊，如今建议英国人为失去亲人做准备。 

拥有这样的“领导人”，欧洲各国的国家机制不得不像机器人控制系统一样，将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中。它们不得不将自我保护模式开到最大，从广泛的个人自由转变为严格的隔离限制措施，例如在法国，民众不能在没有正当理由且没有相关文件的情况下随意走出家门。 

新冠疫情暴露出欧洲的治理漏洞，但并没有消除它。有种说法是，凡是不能杀死我们的东西会使我们变得更强大。只不过正在杀死我们的是谁？ 

欧洲常态 

病毒杀死的不仅仅是欧洲人，还有欧洲一体化———这不只是因为欧盟的超国家机构已经走入阴影。 

举一个小例子：大量立陶宛公民滞留在立陶宛和波兰交界处，由于波兰采取隔离封城之举，他们没来得及回到立陶宛。立陶宛主要政党之一的领导人完全有理由说：“波兰政府非常令人失望，它本来很有机会展现真正的睦邻友好和善解人意，如今却失去了基本的人性。” 

怎么说呢？友谊归友谊，人不为己，天诛地灭。这不是欧洲国家自私自利、根据冷酷无情的协议而不是基于良心采取行动的个例。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表示：“我们意识到，国际或欧洲的团结并不存在，这一切不过是书上的童话。当他们（欧盟）需要塞尔维亚的资金时，他们便要求更改招标条件，以便欧洲的公司拿下合同。当麻烦来临、局势变得困难时，塞尔维亚的资金也无济于事。”此后，欧洲将很难回到以前的互信和睦邻关系水平。 

新冠疫情危机清楚地表明，西方文明的深层本质是分裂的个人主义。 

在对抗COVID－19 的斗争中，欧洲国家首先依靠本来存在感不强的国家机制动员起来。这展现出它们的体制实力，同时也显示出欧洲政治领导阶层的地位危机。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，欧洲各自为战的真面目显而易见。